前言

刘少奇的俄籍长孙，曾放弃了在航天指挥中心的高职位，选择回到中国，这一决定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？他为何会做出这样巨大的牺牲？如今，这位曾经在航天事业中有着显赫地位的人，过得怎么样了？他的选择是否真的值得？让我们一起走进他的故事，看看他曾作出的决定如何影响了他的人生轨迹。

父亲爱母亲，更爱祖国王光美阿廖沙之所以能够回到中国，与王光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虽然阿廖沙并非王光美的亲孙子，但她却非常关心远在俄罗斯的他。阿廖沙的父亲叫刘允斌，是刘少奇与何宝珍的长子。说起何宝珍，她也是一位为革命献出生命的英雄。与刘少奇的结合，还得益于毛主席夫人杨开慧的介绍。1918年，16岁的何宝珍考取衡阳湖南省立第三女子师范学校。1922年，有着进步思想的她，加入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。不久，她因为领导学潮被学校开除。离开学校后，何宝珍来到长沙的毛主席和杨开慧身边。当时毛主席还经常安排她读一些进步刊物，对何宝珍有很大影响。在杨开慧的介绍下，何宝珍与刘少奇相识相知，1923年4月，两人决定结婚。次年，长子刘允斌出生。婚后，何宝珍继续革命事业，跟随刘少奇辗转于全国各地，从事党的地下工作。1934年，她不幸在南京雨花台牺牲，留下年仅10岁的刘允斌。何宝珍1939年9月，周恩来去苏联疗伤，刘允斌和妹妹刘爱琴在组织的安排下，被周恩来带到莫斯科国际儿童院学习与生活。6年后，21岁的刘允斌加入中国共产党。随着苏联原子弹爆炸后，美国态度的转变，意识到原子弹重要性的刘允斌，立即从冶炼专业转入核物理专业，他想为自己国家与人民的安全，尽一份力。1949年，刘少奇受毛主席与中共中央委托秘密出访苏联。分别十年的父子二人首次相见，一解相思之苦。1950年，刘允斌与大学同学玛拉·费多托娃结婚，婚后两人感情一直很好。女儿索菲亚与儿子阿廖沙，相继在1952年与1955年出生。此时，新中国成立没几年，刘允斌刚刚拿下副博士学位，父亲刘少奇的家书就传到莫斯科：祖国和人民等待着你的归来。在个人利益和党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，我相信你一定能无条件地牺牲个人的利益，而服从党和国家的利益。刘少奇与儿子刘允斌、女儿刘爱琴但是，妻子玛拉并不想让他离开，一再请求他留在苏联。当时的中国驻苏联大使也曾邀请刘允斌到中国驻苏代表团工作。只要他点点头，既能为国家服务，又能继续与妻子和孩子生活在一起。但是，经过慎重考虑，刘允斌还是放弃了在苏联的一切，毅然回来报效祖国，一家人因此分开。看到儿子冲破重重阻力回来，刘少奇非常激动，他紧紧地握住儿子的手说道：“允斌，你终于回来了！”从1957年开始，刘允斌便一头扎进中国原子能研究所从事原子弹研究工作。他也因此饱受相思之苦，只能通过写信表达对孩子的爱。阿廖沙后来回忆称，父亲在苏联时，虽然工作忙，但却经常抽空把中国故事书翻译成俄文，讲给他和姐姐听。回国后，这样的机会就更少了。刘允斌一家次年，妻子玛拉带着儿女来到中国小住，和刘允斌团聚。但是，玛拉回到苏联后考虑到当时的复杂情况，便决定离婚。此后，双方也因为紧张的局势，失去联系。阿廖沙与姐姐就此跟着妈妈一直生活在苏联。对于父亲的选择，阿廖沙表示理解，他说：“父亲非常爱母亲，但他更爱自己的祖国，他要回去报答国家与人民的恩情，这很正常。”三岁就失去父亲庇护的阿廖沙，只能和母亲与姐姐相依为命。虽然物质生活可以得到保障，但是，随着中苏关系紧张，他们在苏联也有过一段提心吊胆的日子。由于他们与刘少奇的特殊关系，克格勃对他们一家进行了严密的监视，玛拉日夜生活在恐惧之下。为了保护孩子们的安全，玛拉带着他们回到了老家。即便如此，他们依旧过得小心翼翼。为了彻底躲过监视，阿廖沙在上学期间改随母亲姓，从中学到进入工作单位，他都没有在亲属栏里填写过刘允斌与刘少奇的名字。阿廖沙接受采访也正是因为如此，很多人都不知道阿廖沙与刘少奇的关系。当年他准备回国，来到中国驻俄大使馆办签证时，听到他说自己是刘少奇的孙子后，工作人员非常吃惊。过了很久，他们仔细核实过后才相信了阿廖沙的话。后来，阿廖沙在苏联的生活非常顺利。继承了父母聪明头脑的他，从莫斯科航空学院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，进入国家航天指挥中心工作，从事着苏联国防尖端科技研究。由于工作能力出众，阿廖沙还多次获得国家奖章。在这里，他一度做到指挥中心的高级工程师，并拥有中将军衔，管理着一支70多人的队伍。在此期间，他一直想与刘家取得联系。但因为两国关系的紧张，一直没能如愿。如果不是王光美的那封信，他可能会一直在那里干到退休，然后在俄罗斯安度晚年。阿廖沙认祖归宗曲折路当年，王光美虽然儿孙满堂，但却一直记挂着失联的孙子、孙女。在刘少奇长女刘爱琴的帮助下，她们于1987年打听到了阿廖沙一家的消息。时隔近三十年，双方终于取得联系。此后，他们开始频繁通信，阿廖沙在给王光美的信中写道：“我的根一直在中国，我永远是刘氏家族中的一员！”而阿廖沙与母亲、姐姐，也是在这时才知道，父亲刘允斌已经在1967年那段特殊时期，承受不住重压卧轨自杀了。对于父亲的自杀，阿廖沙感到非常震惊，一度不愿相信。在他看来，父亲是个聪明、平稳、有志向的人。他是一位先行者，始终相信自己的信仰与方向是对的。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了解，他接受了这一事实。1988年，王光美热情邀请玛拉到中国住了一段时间。而阿廖沙自从联系上刘家，就有了回中国的想法。刘允斌随着外公、外婆以及母亲相继去世，姐姐嫁到美国，阿廖沙回中国的想法越发强烈。此时的他觉得，自己的亲人大多数都在中国，他要回到他们身边。恰逢1998年是刘少奇100周年诞辰，中国邀请阿廖沙前来参加纪念活动。但是，这个邀请函却被俄罗斯有关部门扣留了。理由是阿廖沙在俄罗斯国家机密机关工作了20多年，还是一名职业军人，他要出国，必须要在退役三年后才行。阿廖沙得知后非常着急，因为他此时还没有退役。为了争取前往中国的机会，阿廖沙多次申诉，甚至以“侵犯公民通信自由”的理由，向有关部门申诉。但他的努力并未改变当前的困境。为了早日回到中国，阿廖沙无奈之下选择放弃在俄罗斯航天指挥中心高级工程师的职位，提前退役。2003年4月，经过几番波折，阿廖沙终于和妻子回到中国。王光美非常高兴，她邀请了所有能邀请来的亲戚，热烈欢迎这个失联多年的孙子，并热情的拥抱他。阿廖沙与妻子因为不懂中文，有苏联留学经历的姑姑王爱琴，担任了阿廖沙的翻译。擅长英文的王光美，也时常用英文与阿廖沙交流。所以，那场聚会中，他们用中文、英文、俄文三种语言进行了愉快的交流。在北京与王光美住了几天后，阿廖沙便在姑姑王爱琴以及姑父的陪同下，来到湖南宁乡县花明楼镇炭子冲村的老家认祖归宗。看到祖父刘少奇故居和陈列馆里的东西，阿廖沙充满好奇，不断地向姑姑提问。尤其是看到刘少奇用过的房间与桌椅，阿廖沙更觉亲切。那件破旧的书房里，连灯都没有，只有窗外透过的一点光，能带来一些光明。一想到当年祖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、工作的，阿廖沙越发敬重祖父。早在小时候，母亲就曾告诉过他，他的祖父是中国的重要领导人之一。当时由于年幼，他对这些并没有什么感觉。随着越来越多的了解，他越发觉得，祖父当年能够取得那样的成就，是多么的不容易。刘少奇纪念馆在他眼里，祖父是个伟大的人，共产党派他去最艰难的地方，他也可以克服一切困难，重组新四军，他为中华民族做出的贡献是全方位的。看着周围有不少游人参观祖父故居，表达着对他的尊敬，阿廖沙非常高兴。后来，刘少奇同志纪念馆还将一个刻有刘少奇头像的手表送给阿廖沙。阿廖沙激动地说道：“我要永远戴着它！”根据当地习俗，阿廖沙还给曾祖父与曾祖母献花、上坟。湖南之行结束后，他还去了南京何宝珍奶奶牺牲的地方，向她献上花圈。对于祖父，虽然只见过一面，但阿廖沙却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。那是在1960年，刘少奇前往苏联出席81国共产党工人代表大会。期间，他抽空看了已经与儿子离婚的儿媳以及5岁的孙子。阿廖沙记得，那天晚上，母亲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。随后，他们坐上了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。来到一个漂亮的大厅后，一位身形高大、面目慈祥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，并热情地拥抱、亲吻了穿着一双破旧鞋子、裤腰松松垮垮的阿廖沙。刘少奇亲吻阿廖沙由于不认识对方，阿廖沙起初显得非常羞涩、紧张。直到刘少奇拿出给他准备的糖果与玩具，紧张感才逐渐消失。除此以外，刘少奇还给前儿媳玛莎一家带了礼物，有瞄着中国山水画的烟具，还有一幅绣着老虎的大丝绸画。这次相见虽然时间很短，但阿廖沙却一直记得当时被祖父疼爱的感觉。多年后，他在采访中回忆了祖父的慈爱。但对于父亲，他却没有很深的记忆，因为他和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时只有三岁，实在是太小了。相比起来，姐姐对父亲的记忆则要多一些。由于非常思念父亲，姐姐还曾给父亲写过一首感情真挚的诗——《怀念父亲》。搭起中俄桥梁此后，阿廖沙去了中国很多城市。每次回到俄罗斯，他都会给朋友讲述中国的变化，而那些消息让他的俄罗斯朋友感到非常震惊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，阿廖沙意识到，或许两国之间需要更多的信息传递，让双方了解彼此。而他既是中国人中最了解俄罗斯的人，也是俄罗斯人中相对了解中国的人，无疑是搭起这座桥梁的最佳人选之一。同时，2003年非典时期回北京时，他对中国政府“集中力量办大事”也留下深刻印象，感受到了中国政府的优势，所以更加频繁穿梭于中俄之间。由于他的第一份工作正好与广东有关，他在广东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，慢慢的开始学习中文，最终决定留在这里。2007年，他们举家定居在广东。2017年，阿廖沙还成为广东首批拿到最新版永久居留身份证的外籍人士之一。之所以选择广东，一方面是因为他喜欢这里的气候与美食。另一方面，也是因为祖父刘少奇曾在这里进行过很多革命工作。阿廖沙而且，他们与广东的博物馆也有联系。那里收藏了很多祖父的照片与资料，展示了他过去领导工人运动，以及进行其他革命活动的情景。所以，广东对于他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。在广东生活期间，阿廖沙还经常去那里的新四军合唱团，与很多新四军成员的后代一起唱红歌。2007年，阿廖沙在广东考取了中国驾驶证，平时都是自己开车上下班。随着在这里生活时间越来越久，他逐渐变成了个“广东通”。周边的道路他全部了如指掌，还非常清楚哪里能够买到实惠的物品。甚至可以听得懂简单的粤语。同时，他也见证了广东的发展。还记得当年他刚到广东时，那里的地铁只有两三条线，小蛮腰也还在建设中，但现在全都变了样。见证过广东地铁线扩展、广东塔的建成等等变化后，阿廖沙曾开玩笑地说：“广东这些年最大的变化就是，车越来越赌了。”与在俄罗斯长大的阿廖沙不同的是，他的一对儿女从小就知道家族史，而且对中华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，也都曾在暨南大学深造过。他们的中文非常流利，比阿廖沙要好很多。阿廖沙一家如今，儿子与他一样常住广东，女儿曾在莫斯科负责当地的刘少奇纪念馆筹建工作。现在是他和朋友所创建的非营利性组织——俄罗斯亚洲工业企业家联合会在莫斯科的领导人，也会经常来中国出差。另外，他的三个孙女也都学习中文，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，经常喜欢“秀中文”。俄罗斯亚洲工业企业家联合会的总部在莫斯科，同时在广东、北京、上海都设有办事处。这个联合会的作用，是通过促进中俄工商企业界对接，从而增强中俄两国地方政府交流等方面的拓展，并逐步延伸至教育、文化等领域。以前，俄罗斯人对于广东商品的印象都是廉价与低端。但如今广东商品的品质已经达到世界一流。随着两国企业交流深入，大量广东商品从东莞石龙口岸启程，被运送到俄罗斯。包括鞋帽、服装甚至是数码家电。阿廖沙在阿廖沙的促进下，越来越多的俄罗斯人对广东产生兴趣。早在2019年，阿廖沙与他的团队每年都要接待二三十个来华访问的俄罗斯代表团。如今，这种双向的交流越来越频繁。阿廖沙希望协助两地实现更多的企业对接，共创多赢局面。除了促进中俄企业交流，阿廖沙在工作之余，还经常出现在各大学校的演讲台上，给年青一代讲述上一辈的红色历史，让他们感受到更多老一辈的革命精神，同时也能传递中俄友谊。阿廖沙表示，爸爸与祖父的个人生活虽然不平顺，但他们依旧为革命贡献了很多力量，为努力建设新中国出了一份力。如今，他生活在另外一个时代，虽然很平顺，但也感觉肩上的责任非常重大。作为红三代，他需要继承爸爸与祖父的工作使命，传递并连接中俄两国的友谊。这样的工作，他会一直下去。